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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章 若我重生,不見故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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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墨辰和佳人的感情依舊,程墨辰依然被小妹折磨著有欲望不能散,至於佳人,則是每天翻看十萬個為什麽準備隨時回答小妹的問題。

每個人都似乎開始慢慢安逸下來了,而阿姊,卻一天比一天回來的晚,直到最近,完全沒有回家的跡象。

這天是沈季末的生日,沈季末沒有應沈老爺的要求大辦宴席,反而只是簡簡單單和所有人吃一頓飯,這裏的所有人也不過是佳人他們幾個。

阿姊也因為這場生日會出了面,沈季末似乎也很久沒有見到阿姊了,晚上吃飯的時候明顯不自在,眼神總是往阿姊那裏瞟,但是阿姊卻淡定自如,不和他眼神交匯,也沒有其他不合適的舉動。

飯局結束的時候,沈季末隱隱有喝多的趨勢,阿姊提議去後海走走,小妹也開心,大夥就奔去了後海。

佳人沒喝酒,開車自然就落到了她身上,倒是程墨辰要上車的是很,阿姊字裏行間都是想和佳人獨處的意思,程墨辰也沒多想,抱著小妹就去封柒車上了。

到了後海,佳人才發現,她們竟然早到,雖然疑惑封柒那輛大奔一定不會比自己的小寶慢,但也沒說什麽,倒是阿姊,脫了鞋子,往海邊走去!

佳人和她好像很久沒有一起這樣的聊天散步了,這樣的安逸生活似乎只有學生時代才會存在!

後海左側是沙灘,右側則是奇形怪狀的石頭,有情侶喜歡往上攀爬欣賞大海的風景。

佳人以為阿姊也想去,結果沒想到她停在了半路上,她的短發早已長成了披肩,海風吹過,頭發肆意飄散,看起來有一種獨特的美。

佳人不知怎麽就想起了她的單張EP,“阿姊,你的曲子還沒發行?”

阿姊眼睛不眨一下,似乎沒聽見,“佳人,你說生命脆弱麽?”

佳人一楞,“什麽?”

阿姊輕笑一聲,佳人突然覺得今天的阿姊有些不對勁,待到反映之時才發現她已經赤腳緩緩走進了海裏,佳人一驚,“阿姊?”

“怎麽?怕我輕聲啊?”阿姊笑了,坐在海裏,“這點還不足以要了我的命,畢竟,我的沒那麽脆弱。”

“可……是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?”她回頭,背著海風頭發遮住了臉,有種觸目驚心的恐怖。

佳人一直都覺得阿姊變了點什麽,好像現在才發現,曾經眼中的幹凈純潔早已渾濁,剩下的不是世俗無奈,而是死寂。

“阿姊?”佳人漸漸開始不安起來。

阿姊突然笑了,笑的很開心,眼睛微彎,霎時間,佳人還以為是曾經的阿姊回來了,她看到阿姊慢慢回頭,笑聲漸漸沒了,哭聲緩緩傳來。

佳人跑過去,跪在地上把她擁在懷裏,“阿姊?阿姊?”

她忽而轉向大哭,摟著佳人的腰身不放手,“佳人,佳人,我好痛苦,好痛苦啊!”

她斷斷續續說起她的故事。

故事很狗血,阿姊和沈季末算是半個青梅竹馬,為什麽說是半個,因為從一定意義上說,沈季末算她的哥哥,可畢竟沒有見血緣關系,沈季末又足夠吸引人,所以阿姊喜歡上了這個從她初中就管著她的哥哥。

他們一起吃飯,一起上學,一起放學,一起睡覺,一墻之隔,隔不斷她源源不斷的少年情誼。

阿姊成績不好,沈季末也不優秀,但是沈家人一心希望他能報一個好學校,哪怕考不上,憑沈家的實力,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罷了。

但阿姊卻偷偷改了沈季末的志願表,沈季末因此和名校無緣,沈家怒怪沈季末不知好歹,便起了把他送去國外的心,當時阿姊不過剛入高中,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,哪能就這樣放沈季末去國外,於是在沈季末高考後高了白,沈季末一時分不清兄妹情誼和愛情誰輕誰重,迷茫喝醉。

卻不想這一醉誤了三個人。

沈季末有一個同學,和沈季末堪稱形影不離,只要有沈季末的地方,方圓十米以內一定有他的存在,阿姊知道他們兩個人好,便去求招,男同學告訴阿姊沈季末喜歡一個古希臘故事,裏面有一個怪物,沈季末喜歡的緊,阿姊年少輕狂便托人做了一個大型玩偶,整日穿著這奇裝異服招搖逛市!結果,為等來郎的情誼,卻等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!

原來這怪物的出生和沈季末差不多,怪物是古希臘神怪,最後娶了他的生母,而沈季末的父親就是娶了他的繼母,二人生下了沈季末,沈季末一直引以為恥。沈季末從來沒有說出來,只是喝酒,結果那位男同學卻在沈季末喝醉的時候給了阿姊幾張床照,阿姊年幼無知,尚且分不清男女之情哪能接受男男之愛,死活不願意相信她從小到大愛慕的竟然是因為性取向而拒絕了她,她一怒之下去找了那個男同學,二人爭執不堪,阿姊強硬拉著他去找沈季末當面對質,卻在馬路中央出了車禍。

男同學為救阿姊身亡。

沈季末在阿姊還未心神痊愈便匆匆出了國。

二人青蔥歲月,不僅纏有禁忌之情,也有鮮血之意。

“你知道麽?他告訴我,他告訴我他因為他才去的澳洲!”阿姊哭的不能自己,“他怎麽可以那麽殘忍!”

佳人吃力的才辨別出他和他分別是誰,可她還是覺得沈季末是喜歡著阿姊的。

阿姊漸漸沒了聲音,佳人不知怎麽就覺得阿姊渾身冰涼,像拖她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她身下竟然是一灘鮮血。

阿姊在推進手術室的最後一刻,沙啞著聲音告訴佳人,“若我重生,不見故郎。生生世世,生生世世。”

沈季末,我該怎麽告訴你我懷了你的孩子,我該怎麽告訴你它生來殘缺不可保留,我該怎麽告訴你,我用這種殘忍的方式殺死它,我還未曾知道它是男是女,我甚至已經決定教導它如何分清愛情親情,我甚至已經漸漸接受了你,不管怎樣的你,我都愛,我甚至可以忍下一切和你生活,哪怕相敬如賓,也會讓孩子有一個完整的家庭。

它會有游樂場的童年,童話故事的天真,有令人驕傲的爸爸,有多才多藝的媽媽。

我可以教它如何分辨五線譜和宮商角徵羽,你可以教他如何叱咤商場,它一定會借著上蒼的恩賜優秀如天神,我不奢求做你的王後,只希望你後宮之中有我一席之位。

年幼時分,從未想過,驕傲如我,在愛情面前,竟然可以如此卑微。

如今,我再也不要有孩子,再也不要有愛情,我只想一個人,沿著世界的邊緣流浪。

我但願你不再記得我,我不再想念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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